对影儿

五月咖啡馆(非原著向)

        非原著向预警~所以不可避免的私设如山,但努力不OOC。如果努力失败请海涵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间点大致在费渡母亲刚刚去世的时候,几乎不涉及原著中主要情节的时间线。

        故事中的咖啡馆有原型,综合了几个我喜欢的咖啡馆的样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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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在自家咖啡馆门口捡了个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的咖啡馆上午十点开门。他一般会提前一点到店。但这天天阴得厉害,估计要下雨。通常这种天气咖啡馆都没什么人。骆闻舟就比平时晚了一会出门。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口,远远就看见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个人。走近一看,是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里坐着?要进来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听到有人走近,抬起头看向骆闻舟。“你迟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闻言乐了。“宝贝儿,这是我自己的店,迟到一会儿不会有人扣我工资。”说话的功夫骆闻舟麻利地拿钥匙打开店门,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费渡起身跟了进来,站在店门口,将整个咖啡馆环顾了一圈。这个店不大,座位之间距离有点近,幸亏现在店里没有其他人,否则一定很吵。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把钥匙收好,一边拿过一边的牛仔布围裙穿好,一边说:“刚开门,我要调一下机器。你先随便坐吧。饮品单在墙上,想喝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费渡选了个远离吧台的一侧靠窗一侧靠墙的座位坐下。桌子上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。花盆里土有点干,但植物倒长得很精神。他靠墙而坐,稍一侧头就可以看到整个咖啡馆。似乎店里的很多角落都摆着类似的多肉植物,有许多品种,但都小小的,养在同样小小的干干净净的白瓷小盆里,一副不怎么照顾也能自顾自地活下去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并没有抬头去看墙上的饮品单,直接说:“一杯浓缩,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正在吧台后面手脚麻利地做着开店前的准备,闻言身形一顿,“浓缩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,浓缩,有什么问题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,那你要等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费渡应了一声便不再去看忙碌的骆闻舟,而是扭头望向窗外。外面真的开始落雨了。雨滴落在屋外的透明挡雨棚上,溅起的水花留下一瞬间的好看纹络,再下一瞬,又被另一朵水花敲碎。坐在屋里听不到声音,但想来应该会是那种有点闷有点空的声音,不会太响,因为雨也不大。胡同里的天空只有窄窄的一条,还有一绺电线拉过,显得有点破碎。天很低,云很厚,好像在翻涌着什么。或许之后会有一场大雨,然后就能有雨过天晴,又或许会一直这样阴翳,雨不会变大,但也不会停,最后什么都没有。有一只鸟低低地飞过去,看不清是乌鸦还是喜鹊,这样的天气为什么还不回家呢?

        费渡望着外面出神,店里一时间安静下来,只有骆闻舟调试设备、玻璃器具碰撞的声音。店里有浓郁的散不去的咖啡香,不过今天的第一杯咖啡还没有出炉,所以咖啡的味道尚有一点混沌。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从咖啡机后面探出头,看着窗边一个小小少年望着窗外发呆,一副落寞的样子。哪有这样的少年人?骆闻舟觉得有点好笑,怕又是个爱上层楼的少年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一个咖啡杯被放到了费渡面前。费渡低头。这样的深褐色粘稠液体明显不是咖啡。杯碟里还有三个白白胖胖泛着焦黄的东西。费渡的思绪还没有完全回笼,露出了一瞬间困惑的表情。骆闻舟心里一阵笑,果然就是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好像不是我要的浓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屁孩大清早喝哪门子的浓缩。先把这杯热巧喝了再说。本店特色高品质可可原料,配烤过的棉花糖,那是一绝。小心烫。”骆闻舟说完扭头就走,根本不给费渡反对的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和面前这杯热巧克力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家店老板是不是有毛病?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可可的香气实在诱人,费渡迟疑着终究还是拿起了一旁的小叉子,叉起一块棉花糖,在巧克力里面蘸了一圈,送进嘴里。巧克力几乎没有放糖,苦,但随后就是棉花糖甜甜软软地融化开来,暖融融地驱散了雨天的潮湿。不知怎么的,费渡忽然觉得方才飞过去的那只鸟一定是只喜鹊。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站在吧台后面,一边擦杯子一边打量着费渡。只见费渡吃了一块棉花糖后,表情空白了一瞬,然后皱在他眉头的阴霾就仿佛肉眼可见一般地消散了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。“我就说嘛,没有一个小孩子会不喜欢棉花糖热巧克力。”骆闻舟得意得几乎要翘起大尾巴。

        费渡转头看向吧台的方向,正对上骆闻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。四目相对的一刻,费渡觉得出于礼貌,应该说声好喝或者谢谢。可没等开口,骆闻舟就挑了挑眉毛,说:“好喝吧!不用谢,我请客。”换来了费渡一声嗤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小崽子可真别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咖啡师肯定有毛病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各自得出了对彼此的第一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天费渡最终还是如愿喝到了一杯浓缩咖啡。骆闻舟没用店里常用的拼配豆,选了一款果酸和甜度都很突出的SOE。豆子磨开的那一刻,清新的莓果香一瞬间扩散开去。电动磨豆机发出很大声响。费渡从再一次的出神中回到现实。新鲜的咖啡香气中,他依稀听到骆闻舟低声说了一句,“宝贝儿,早上好”。咖啡机挡住了骆闻舟的脸,看不清表情,不过费渡莫名觉得,或许这家咖啡馆的一天此时才算是真正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咖啡是被装在一个很小巧的陶瓷咖啡杯中端上来的。一同端上来的还有一杯清水。骆闻舟可能压根不相信这样一个小屁孩能接受这么重的口味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口喝下去,烫。又苦又酸的味道穿过咽喉几乎要冲上脑门。费渡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。一杯浓缩非常少,三口足够了。这是费渡第一次喝浓缩,但他始终没有碰一旁的清水。他或许觉得此刻的自己正适合这样浓烈的味道,不应该被稀释,也无法被稀释。口腔中的味道良久不散,一丝甘甜伴随着坚果巧克力的香气缓缓从舌根处弥散开来,本应算是一种慰藉性的收尾,可惜此时的费渡尚且无法分辨这样的甜。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看着费渡从喝下第一口开始就皱起眉,但却近乎执拗地飞快喝完了整杯咖啡。何必呢,明明只是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苦不苦?”

        盯着咖啡杯发愣的费渡抬起头来。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。怕苦是软弱的表现。而软弱是不被允许的,会招致惩罚。他下意识地摇头。

骆闻舟心里翻了个白眼,鬼才信你说不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苦就对了。豆儿大的小崽子学什么大人喝浓缩,怎么没苦掉你舌头。”骆闻舟不由分说地把不知道什么玩意塞进了费渡手里,“尝这个。开心不开心的,小孩子要吃点甜的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费渡低头看向手里被硬塞的东西,是两块老牌子的奶糖,包装简陋得很有时代感,近几年少见了,反而珍贵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再看向骆闻舟的眼神变得揶揄了起来,分明是,看不出来您老人家还好这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向来脸比城墙厚的骆闻舟竟被盯得心虚起来,“啊,那个,前几天一个熟客送的。我不爱吃这样甜的,刚好今天拿来哄小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换来费渡一声嗤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笑归笑,费渡还是很给面子地把糖剥开,丢进嘴里,然后鼓着一边腮帮子,有点含混不清地说:“那谢谢您啊老大爷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没过一会,雨真的下大了。有个客人形容狼狈地跑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哟,这大雨天你怎么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,你说说,我难得今天有空过来,结果还赶上这大雨。我不管啊,骆闻舟你得请我杯咖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得得得,请。上周刚来的豆,养到今天正好给你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来是熟客了。几句话的功夫,店里立刻就热闹了起来。费渡觉得是时候离开了。他等骆闻舟给熟客做好了咖啡,站起来找骆闻舟告辞: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该走了。结账的钱给你放在桌子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想到骆闻舟忽然喊住了他:“哎,那小孩,你现在怎么走?这么大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熟客闻言回过头,也打量起这个打算走进大雨里的小男孩,“是啊,再坐一会,等雨停了再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的。谢谢您。”费渡说罢转身就要出门。却被骆闻舟一把拽了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多大的急事非要这时候走,你这孩子真成。带伞了么你?你等会,我找把伞送你回去。你家在哪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家远,不用送了。我打出租回去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打个屁的出租,这大雨天你能打着个什么?我车就在外边,我送你。陶陶你帮我看下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陶然听了要笑,“哎,我说骆闻舟,你一店老板走了,把我一客人留这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有什么不合适的,我这堆设备你比我熟,想喝什么自己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是有别的客人来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大雨呢,除了你还有谁来。要是有别人来,今儿你就是老板。”说罢,骆闻舟撑起伞,拽着费渡风风火火出了门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后来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店里的学徒小姑娘撑着下巴、睁着大大的眼睛迫不及待地问下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后来呀……”费渡勾着嘴角故弄玄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后来这小子跟我掐了七年。”背后传来一个气鼓鼓的声音,吓了学徒小姑娘一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父……父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两个一天天的就知道闲聊天。郎大眼,你今天的拉花练了吗?就你那个野兽派的画风,哪辈子能稳定出品?费事儿,让你刷杯子还给我摔了俩,那个型号的玻璃杯总共就五个,都摔完了那款咖啡拿什么做?”

        郎乔一吐舌头,飞快地逃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留下费渡倒是淡定得很,凑上去在骆闻舟唇边啄了一下,“师兄,你消消气。这不是跟长公主回忆一下咱们甜蜜的爱情之路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久经沙场,才不会轻易色令智昏。他在费渡屁股上掴了一巴掌:“小兔崽子。刷你的杯子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兄,我想喝浓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喝什么浓缩,去抱着你的糖盒子去。“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兄,糖盒子快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知道啦,再给你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世道真是不公平,凭什么某些人就能有糖吃,而某些人却只能站在咖啡机后面和一缸子牛奶较劲。“呸,死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郎大眼,你这牛奶要打过头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 啊,我错了父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往嘴里丢了一块奶糖,回去乖乖刷杯子了。“后来呀,后来骆闻舟就这么不由分说地闯进了我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!师兄你干嘛?”费渡忽然被骆闻舟戳了一下脑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你笑的那个样子,憋什么坏主意呢?“

        费渡勾了勾桃花眼,说:“我在想,师兄你好像很喜欢那款杯子嘛。不如,我把那家品牌收购下来送给你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骆闻舟突然觉得牙根痒得很,“小兔崽子!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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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小番外: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费事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事啊老大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那天为什么会来我的咖啡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们的咖啡馆了,师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好好,我们的。你那天为什么会来我们的咖啡馆?”

        费渡抿嘴一笑,“因为这个咖啡馆的名字好听。“

        “五月?那是你妈妈去世的月份。”骆闻舟说得有些迟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。“费渡轻吻骆闻舟的唇角,”May,代表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刻,代表我们接纳彼此进入自己世界的许可,也代表我们未来的无尽可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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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看起来没有写完的故事,但可能不会有后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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